在我无聊的高中三年里,“真人游戏”是为数不多能在课间宣泄情绪的方式。
所谓真人游戏分成两种。要么是“口头游戏”环节,出招全靠石头剪刀布,战斗过程全靠自己脑补;要么是“纸上谈兵”,用纸笔绘制一款款简易的桌游。无论哪种游戏,其CPU是你全靠幻想的大脑,脚本是手里那根儿刷题的黑笔,运行代码则隐藏在堆积如山的草稿纸当中。
大概就是这种(图片来源网络)
这种东西其实更常出现小学时候,只不过高中那几年又一次被我拾起,然后拉着身边的人一起推广开来。它们对于小孩子来说有点幼稚,但对于彼时的高中生来说却刚刚好。
因为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是文科实验班里唯一的男生,所以每次课间我都跑到隔壁理科实验班聊骚——这一聊骚,就出了好多胡编乱造的原创真人游戏。
那时我们的主要游戏活动俗称“炸弹人”。它最初由隔壁理科班一位大哥发明,是一种可选择多种类型武器的战术游戏,后来在历经包括我在内多人的改革后,最后就成功剩下了“炸弹”一种主题武器。所有人开局拿起炸弹铁锹,直接进行肉搏。
游玩方式倒是简单,以石头剪刀布为核心驱动力,赢者行动输者挂机;战斗则以“炸弹”“铁锹”和“手枪”作为攻击三要素,你只需从你的城跑到对面的城(或者等对面送上门),然后将对手炸/敲死即可。
“炸弹”是可以无限使用的延迟道具,需要埋在原地并手动引爆,可叠加但爆炸伤害不分敌我;铁锹可以无限制挖炸弹,或者发动一次等同于炸弹伤害的攻击(拍完就碎),当你手中没有铁锹时还可以抢夺对方的化为己用;至于手枪,则是伤害最低的泛用攻击武器,一般仅作为补刀用。
一拿到铁锹我就像上面这样↑
游戏过程简单,节目效果倒是十足。双方要么互抢铁锹疯狂开抡、要么猛埋地雷化身炸弹狂魔W,由于阵营不固定、人数不固定,所以每次开炸都不知要面对什么牛鬼蛇神的队友/手,这来来回回短平快的欢乐搏斗,就足以充当课余时间的调剂。
而打着打着,我就成了活动的唯一运营,有了个专门记录战绩的小本本,也顺带创造了“裤裆藏雷”“骨灰拌饭”等一系列有着奇怪解锁方式的成就。那会儿最大的成就感,就是看他们博弈得面红耳赤或是因为各种野路子操作笑得前仰后合。
再后来,我还设计了一款不甚成熟的竞技游戏。简而言之就是一群小人在地图上走格子+打架,只不过角色都是桌前桌后的同学,其招牌技能则根据他们本身的人设或提出的要求精心打造。
思路和《东东不死传说》有一点类似(当然内容质量肯定比不了)
比如我,当时我的角色叫“灯管柳”。原因无他,只因某次我在隔壁班室内耍篮球时,把头顶的长灯管干碎了一地。
“灯管柳,绝技砸灯管。减弱该区域内灯光值并免费获取武器灯管x1(耐久值低)。”
还有另一位同学,其技能发动条件十分苛刻,但效果堪称无敌——可召唤班主任“左老师”。
某次,我和这哥们进行纸上推演。在一次判定成功后,他得意洋洋的发动了召唤大招。
——下一秒,左老师从门外走了进来。我手里的小本本喜提没收,顺带喜提一顿中国式拷打。
现在回想起来,这些小玩意可能更多是中二时期拿来消遣的产物。那些奇奇怪怪的游戏想法更多可能是平静大海中一个个浮现而又消失的浪花,为那略显压抑的三年增添些许波澜,它们最终也都回归到了草稿纸的一隅,埋藏到名为生活的大号垃圾堆里。只是在去年过年再次相聚时,我们这群曾经的学生还在饭桌上小小玩了几把“炸弹人”,怀念一下那会儿单纯的生活。
感慨之余,对于那些能将一个个点子转化为真正游戏的人,我多多少少也抱有着羡慕的情感。(比如最初的《塞尔达传说》系列,其最初灵感正是来源于宫本茂对老家周围的好奇与探索感。)那么你呢,你有自己尝试设计过一些大的或小的游戏吗——它现在是已经落地成了一个游戏,还是归入了草稿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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